这个特别的日子,对面金融中心在搞消防演练,警车呼啸、警灯闪烁,警报声、话筒声、人员的喧嚣声夹杂在一起,加之楼上放出的烟雾,场面盛大而井然有序。消防人员训练有素,但参演的其他人员明显就绷不住了,虽然也跑着喊着,但脸上的讪笑和步态的散漫松弛还是透漏了他们内心的不以为是。
有句俗话:不见棺材不掉泪。也不能怪这些吃瓜群众,毕竟演习和真实场景是不同的,没受过专业训练,的确很难做到假戏真做。 人这种动物,很大程度是靠经验在指引人生的航向的。
今天眼前的演习,让我想起2008年同一天的经历。那场地震中关于鸽子的记忆主要有四点:
一是地震的那刻,我蹲在鸽棚里面给鸽子喂食,而且是用的红土拌料。鸽子一切正常,没有任何所谓的震前反应。甚至比我反应还慢,一开始摇晃我就起身跑出鸽棚,这时鸽子才开始受惊四处飞扑。地震时刻其他家人已经出去,只有我和母亲,慌乱中我忘记拿钥匙就冲下楼,拼命拍打门。母亲正在家里拖地,突然觉得四周摇晃,以为是自己头晕,正坐在沙发上歇息。听见我敲门疾呼,好一阵才慢慢挪动过来打开房门,然后和我一起下楼。我反应的迅速,是因为早上看过一则电视新闻说的是某地海啸,场景很是惨烈,所以那刻头脑的关联很快。
二是躲避地震期间,我依然坚持上鸽棚给鸽子喂食喂水。地震后大概近一个月,我们都是搭起帐篷,居住在操场上。其间余震不断,各种小惊慌小插曲不断。这期间,虽然家人劝解,我还是坚持每天喂鸽子,也有几次在鸽棚中经历余震,但鸽子仍然毫无提前的反应。
三是地震期间鸽子比赛照常。鸽协、俱乐部的比赛推迟了,但后面都赛了,而且归巢的速度、归巢率都很正常。有几次还是放飞赛线一路地震,但鸽子照样正常归巢。
四是一张鸽子照片。简易的地震逝者的墓地,黑黢黢的土地,坟头仅有一块砖。一只瘦弱的鸽子昂头站在旁边,让人动容,让人产生各种感触。
世事无常,但生活还得继续。现在人们已经很少人提起那个悲痛的岁月,日新月异的新风貌也遮盖了故去的尘土。活得更好更快乐,也许是活着的人对逝者的最好安慰。